作者 | 高远山 于婞
编辑丨高岩
来源 | 野马财经
(资料图片)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公司成功IPO上市之后，大股东所持股份的36个月限售期有没有方法突破？答案是有！
最近，一种巧妙腾挪的方式在A股出现，并且还没有直接违规。
“借股”腾挪大法
这种方式其实很简单、也很隐蔽。据《中国基金报》披露出来的“汽车智能诊断龙头”——道通科技大股东和二股东的《股份借贷协议》显示，道通科技实际控制人李红京与二股东李宏约定，李宏将持有的298万股的股权按照李红京的意愿进行减持，之后将减持款全部借给李红京。
至于归还方式，双方约定，在李红京限售股解禁后3个月，用股份偿还至李宏方面；另一种方式则是直接还股票对应的价款。
那双方为何要如此交易呢？这还要从道通科技2020年2月13日登上科创板说起，依据《招股书》，李宏的锁定期是一年，而李红京的锁定期则是3年。
而查阅李宏限售期满之后的减持记录，公告显示，2021年5月14日，李宏通过大宗交易方式，以均价64.66元/股的价格减持580万股，占公司总股本的1.29%。据此计算，李宏本次减持，套现约3.75亿元。而根据《中国基金报》的报道，其中至少有1.82亿元在1个半月内被李宏借给了李红京。双方约定的归还日期则在本月起的3个月内。
而野马财经发现，在李宏减持之后，李红京、邓仁祥、王勇等道通科技高管在5月21日进行了增持，当日收盘价72.81元/股，增持的股份合计：646.91万股。其中，李红京增持花费了约2.4367亿元。
而股东李宏减持前持有道通科技6.25%的股份，减持后还剩4.96%，恰好低于严格信披的5%的门槛。
此后，还能够查到李宏在去年年底进行了减持，套现约1.4亿元。
除了二股东李宏套现之外，李红京自己也套现了不少。根据公告披露，李红京于2023年2月至3月14日之间减持公司发行的转债192万张，占发行总量的15%，套现约2.39亿元。减持后，李红京仍持有公司可转债300万张左右，占发行总量的23.39%。
争议“借股套现”是否违规
至于李红京和李宏唱的这一出，究竟是不是刻意规避了36个月大股东限售期的要求，目前行业中也有2种不同看法。
上海申伦律师事务所律师夏海龙表示，如果双方的借贷协议内容超出了单纯的借贷法律关系，含有一方干预另一方股份减持等内容的话，就有规避监管的主观故意。
“虽然现在的监管措施没有详细、具体的直接规定，但在金融领域越来越采取穿透式监管的整体背景下，这样的行为有很高的违规风险，也可能被监管审查。”夏海龙律师表示。
不过，上海汉联律师事务所宋一欣律师指出，“李红京的限售股只能解禁后通过二级市场出售。不过其通过与李宏‘抽屉协议’的方法套现，只要李宏是解禁后在二级市场出售，那这一行为就合法。至于背后的约定，就与别人无关了。”
但香颂资本董事沈萌认为，这样的操作不是“抽屉协议”，基本上就是一种私人之间的的融券交易，而融券交易通常被视作另类的“卖空”，从表现来看属于投资者认为当前股价处于高位、未来大概率会下跌的体现。
而此前，道通科技就曾经出现过重要股东的违规行为。工商资料显示，在道通科技发展初期，就曾经因为替代重要股东签字违规，曾在2007年被深圳工商局处罚5万元给予警告。
2019年，李红京还在道通科技IPO期间，因醉酒驾驶涉嫌危险驾驶罪被深圳市南山区人民检察院依法提起公诉，不过因情节轻微免予刑事处罚。
李宏和李红京关系紧密
而故事中的“主角”——道通科技创始人、实控人李红京为人低调，能够查到他在公司上市之前曾经在2016年接受过一次《南方都市报》的专访，当时他是从美国回来，准备出发去欧洲，在间隙中接受了记者的采访，李红京当天穿着格子衬衫和牛仔裤，更像一线技术研发人员，而不像一家拟上市公司的老板，给南都记者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李红京是湖南学霸，1997年，以全额奖学金赴美深造，他是在美国中断了博士学业回国创业的，所以迄今，他的学历仍然是毕业于美国卡内基梅隆大学工商管理学硕士学位。
李红京向南都记者回忆，他是在2004年深圳南山区一间民房里创办道通科技公司的，加上自己总共才3个人。“我们搬进去前，租那个民房的企业破产了，只留给我们一个旧沙发，我当时还觉得那个地方风水不好，心里不太敢进来。”
在那次专访中，他就提到了：“为了挖到李宏，我前后去了不下20次，经常找他喝茶、吃饭。李宏加入道通之后，我分给他10%的股份。在我们公司，理念可以有冲突，但是利益必须一致。到现在，道通没有一个核心工程师辞职出去自己创业的。”
提到转让李宏10%的股份，还要追溯到李红京和妻子王淑萍的离婚。原本道通科技的100%的股份，是归属于李红京夫妇的。2010年3月，李红京与妻子王淑萍办理离婚，双方约定，持有道通科技的全部股权归李红京所有，李红京承诺向王淑萍支付现金、交付房产予以补偿，并分两次将所持90%股权以2元价格转让给王淑萍，作为支付补偿的履约担保。不过王淑萍在2012年又将这90%的股权转让还给了李红京。
值得注意的是，也正是在离婚同时，李红京将所持10%股权以1元价格转让给了李宏。
李红京与李宏的紧密关系，不仅体现在道通科技中同为股东，两人还是另一家IPO公司——深圳市道通智能航空技术股份有限公司的股东。依据工商资料，李红京持股34.23%，是实际控制人，而李宏则持股1.64%。
道通智能是一家从道通科技分拆出去的公司，是一家航拍无人机研发商，主营业务包括无人机软硬件产品的研发、设计、生产、销售。
关于李红京与李宏的关系，有网友在知乎上发帖称微妙。
公司回购
股东、高管都在“卖、卖、卖”
在重要股东减持的同时，上市公司道通科技也在2022年4月公布了回购方案，截至今年1月31日，公司已斥资1亿元回购了331.59万股，回购价格在28.34元至33.5元/股之间。截至5月26日收盘，道通科技收于29.85元/股，市值135亿元。足见回购对提振股价的作用持续时间有限。
回购作用不大的一个重要原因是，在公司实施回购期间，公司的三波重要股东都在减持。
第一波是常州五星钛信绿色股权投资基金合伙企业（有限合伙）、平阳钛和投资管理中心（有限合伙）、温州钛星一号投资管理中心（有限合伙），在去年6月至12月合计减持道通科技865.76万股，占总股本的1.92%。
上述机构均是在2017年时候通过投资进入的，三家合计投资2.26亿元。另外，五星钛信、平阳钛和、温州钛星的实际控制人均为高毅辉，其分别持有道通科技1.47%、4.15%和 1.15% 的股份，合计持有道通科技6.77%股份。
高毅辉曾在道通科技的保荐机构中信证券任职多年，离任后创立北京钛信资产管理有限公司，担任董事长至今。目前，他也担任道通科技的董事。
第二波减持机构是“达晨系”：达晨创瑞、达晨创泰、达晨创恒。
在2014年道通科技股份公司设立时，达晨创泰、达晨创恒、达晨创瑞分别认缴了1.8%、1.76%、1.44%的股权。达晨创丰则是在2017年第一次出现在股东名单中。
这四家公司均为深圳市达晨财智创业投资管理有限公司作为执行事务合伙人的有限合伙企业，其实控人均为电广传媒(000917.SZ)。
上市前，“达晨系”达晨创丰、达晨创泰、达晨创恒、达晨创瑞、达晨财信分别持有道通科技3.29%、1.68%、1.65%、1.35%、0.31%股份，合计持有道通科技8.29%股份。
值得注意的是，达晨创丰在去年10月至11月期间，已经合计减持道通科技1022.43万股，占总股本的2.27%。
第三波则是包括李宏、邓仁祥及周秋芒在内的公司高管股东。除了前述提到李宏从2021年起至今已经减持了价值5.15亿元的股份之外。根据公告，公司董事、监事、高管邓仁祥及周秋芒，也计划在今年6月30日前减持不超过39.2万股。
从Wind金融终端查询可知， 5月15日，道通科技以32.02元/股的价格发生了四笔大宗交易，成交80万股，合计成交金额2561.6万元。卖方均在道通科技总部所在地——深圳的营业部交易。目前尚无信息披露这些交易是否属于重要股东。
三波重要股东的减持，给公司回购股份提振股价的计划做了对冲，因此，道通科技的股价和市值提振效果有限。
市值缩水7成
今年一季度业绩回升
道通科技专注于汽车智能诊断、检测分析系统及汽车电子零部件的研发、生产、销售和服务。公司长期以来均主要向海外客户销售产品，在一定程度上依赖北美市场。
2022年，道通科技顺应汽车行业数字化、新能源化和智能化的发展趋势，加速集团战略转型，聚焦新能源核心业务。
不过受充电桩新业务的市场推广及研发费用增加等因素的影响，道通科技2022年的经营数据并不太好看。
财报显示，2022年道通科技营业收入22.66亿元，同比增加 0.53%；净利润1.02亿元，同比下降76.74%。
同期，道通科技经营活动产生的现金流量净额为-3.83亿元，较去年同期减少164.42%。其在财报中解释这主要是为应对新能源业务扩增，增加采购备货、人员投入、营销费用等支出导致。
不过去年一整年的布局也在2023年收到了成效，今年一季度，道通科技营业收入7.06亿元，同比增长37.56%；净利润0.72 亿元，同比增长13.69%。此外，公司一季度经营活动现金流净额为1.4亿元，同比增长177.44%。
总体来看，道通科技呈现出积极迅猛的发展态势，数字能源板块已发展出极速充电技术、领先能源管理、AI 智能充电、高互通性四大核心技术。
国信证券、广发证券、天风证券等也都给出买入评级，天风证券还在研报中表示，“道通科技2023Q1扣非归母净利润实现高增，业绩拐点开始显现。我们认为，随着新能源产品规模化放量，2023年公司利润有望高增。”
来源：wind
不过二级市场方面，道通科技的股价自2021年开始出现了大幅度下滑。截至5月29日，道通科技报收29.33元/股，总市值132.53亿元，较2021年的高点缩水近70%。
2021年4月，李红京以19亿美元（约合人民币134亿元）财富位列《2021福布斯全球亿万富豪榜》第1664名。2022年，李红京的财富缩水至12亿美元（约合人民币85亿元），排名降至2324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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